中国幼儿教育之父——陈鹤琴
20世纪初,中国还是一个有着几千年专制传统和80%文盲的国家;千百年来,孩子是家庭的“附属品”,大人们无知却又专制地看管着他们,没有尊重和平等。
这时,一位教育家站了出来,他愤然说:
“养蜂有养蜂的方法,养猪有养猪的方法,唯独对于教养孩子,反而不如养猪养牛的重要,对于养孩子的方法,事前无准备,事后不研究。孩子的价值,还不如一只羊或一头猪。”
后来这名教育家去世了,人们在他墓志铭上刻下了他自己在1935年写的一句话,“愿全国儿童从今日起,不论贫富,不论智愚,一律享受相当教育,达到身心两方面,最充分的可能发展”。这是过去的中国许多仁人志士的理想,为了这个理想,他奉献了一切,也奋斗了一生。
这名伟大的教育家,就是陈鹤琴。
关于陈鹤琴的故事,得从他的大儿子出生的那天说起。当时29岁的陈鹤琴,做了一件中国教育史上了不起的大事,虽然这件事非常琐碎、细微。
“这个小孩子,是在1920年12月26日,凌晨2点9分生的,生后2秒钟就大哭,一直哭到2点19分,并连续哭了10分钟,以后就是间断的哭了……”
陈鹤琴将孩子每天任何一点细微的变化,用文字和照片记录下来,这样的记录持续了808天,描绘出一个中国婴幼儿成长的轨迹。儿子的一哭、一笑、一个神态、一个简单的动作,都成为科学研究的材料。
陈鹤琴长子陈一鸣说:“结合我的实际,拿我作为一个实验品,来具体观察究竟,儿童心理是怎么样发展的,儿童的身心是怎么样成长的。”这是一个破天荒的工作,显然超越了一个父亲的职责,不仅凝聚了陈鹤琴对孩子的关爱,更是一个科学家的独特选择。
在对孩子将近3年观察记录的总结后,1924年,他写成了《儿童研究纲要》,作为他在东南大学教授儿童心理学的讲稿。又过了一年,《儿童心理之研究》正式出版,这是中国第一部研究儿童心理发展的专著。著名的808天儿童观察和记录,奠定了中国儿童心理学和儿童教育学的第一块基石。
在大儿子出生两年后,陈家有了第二个孩子陈一心。陈鹤琴有了儿童研究的基础,开始有针对性地研究中国的家庭教育问题。
在《儿童心理之研究》出版同一年,《家庭教育》出版了,陈鹤琴在书中指出,
父母对小孩健全人格的形成,有不可推卸的责任。做父母的不可常用命令式的语气去指挥小孩子。小孩子晚上入睡之前,应当有适当的娱乐。不要在别人面前责罚小孩。……他一共总结了101条原则,通俗易懂而又深藏智慧,所列每一条原则,对今天的中国父母,仍然是鲜活而有益的。陶行知给陈鹤琴做序,说“全国父母都要读这本书”。在以后的十年中,这本薄薄的小书再版了十多次。
陈鹤琴在中国幼儿教育的沙漠中播下了金灿灿的种子。
在当时,中国的幼儿教育还是一片荒原,幼稚园大多是外国教会办的,老师是外国来的,唱的是外国歌,耳目所接,全是西洋的一套。即使中国人自己办的幼儿园,沿用的也是外国的方法,从形式到内容,也多抄袭日本或美国。陈鹤琴说当时的幼儿园,像“幼稚监狱”一样,这是他对封闭式儿童教育痛心疾首的批判。
1923年,一鸣3岁了,到了上幼儿园的年龄。陈鹤琴在自己家中办了一所实验幼儿园,即后来著名的鼓楼幼稚园。他主张与孩子平等相处,要弯下腰甚至蹲下来和孩子说话,这一理念在当今仍然是新鲜的。
陈鹤琴深感教育可以改变人,进而改变一个民族。他说,“我们自命为优秀分子,受过高等教育,要如何奋发惕励,为国努力呢。”
1937年,日军全面侵华,淞沪战争爆发,无数孩子失去家人,他们连难民所也进不了,只有流落街头。陈鹤琴面对这些孩子,内心忧愤,发起组织了“儿童保育会”。不仅如此,他也救助抗日的爱国人士,到街头、工厂、码头,向家庭妇女,人力车夫、船夫传播文化知识,宣传抗日道理,进行爱国主义教育。
在中国生死存亡的关头,他上了日伪特务的暗杀名单,因为他热爱自己的民族。当他躲过暗杀来到江西,当时的江西连年战乱,百姓生活贫苦,疾病流行,教育水平落后,陈鹤琴一片荒地上开办了中国第一所幼稚师范学校。战乱中的求学,更加艰苦,他带领师生开荒、筑路、盖房、种菜,同甘共苦。
陈鹤琴一生都在为中国幼儿教育事业兢兢业业地奋斗,他对孩子无私的关爱、对科研事业严谨的态度,让我备受感动。而我,作为学前教育专业的学生,更应该追随先生的足迹,投身于幼教事业,用心培育祖国的花朵。自勉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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